人匆匆而为何,一零年,还是会继续?
今日已是零九年的最后一日。翻开Google文档,一年的blog文字量到了六万,不用说,又制造了很多网络的垃圾,堆砌起了过往,但是感觉又回到了几年前深夜看着纪录片,记下非洲草原上感动的点滴,并因为演绎出的人性而潸然泪下。现在又回归到了世人所谓的伦理片,但是看这种片子的感觉其实是很难受的,高中的时候因为年龄的关系,很多东西不能体会到,现在则相反,虽然仍很肤浅,但是进一步对人们的分析却在进行,方式就是“共请”(empathy),不过只是对电影中的人物。
说是难受,因为要设身处地的感受人物的心情,一会儿你要是饱受第三者折磨的怨妇,一会儿是乖张怨恨的小愤青,一会儿是怀疑自己性倾向的gay,一会儿又是饱受死亡煎熬的家庭成员…渐渐的,在共情中自己的情感世界会被剥离开,你成为了问题少年,同性恋,恋尸者,孤寡老人。直到再也分不清荣辱,分不清对错,就像个“感受器”,对着指令而做出应答,各种各样的应答,甚至包括死生。因此渐渐能体会到心理分析师的无助和痛苦,一切是那么局限。饭局上有人问我什么才叫伦理片?我一时语塞,草草的回答是导演界定的,其实伦理片这个名字本来就很错误,因为我们称的“伦理”在情感的冲突下实在太渺小了。
冲击内心最多的是说的最多的虚无和茫然,而且还如狂潮一样席卷。人为什么要选择忙碌,为什么要选择寂寞,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很多集体潜意识或者社会的问题?我能明白的就是虚无和茫然插入了我数学系忙碌生活的缝隙,就像一个理性主义的诗人在生命中遇到了漂泊孤寂的浪子,不过是格格不入,彼此异类。但是,越不承认这些小情感占据了内心,它们就真的如夜色下的黑猫一般悄悄溜走,取而代之的又会是计算和证明。
烦扰我最多的还是治学。已经到了这16年大教育的尾巴,我能大大方方的到图书馆二层书车上翻阅《历代艳歌》(刘琦,2005)或者是《性爱二十讲》(李银河,2008),而不必像高中一样不好意思,因此一年中涉猎的不少,性学、文学、语言学、宗教学、占卜学、心理学、哲学…但困惑有二,一是很难将一本书彻彻底底的读完,总是兴高采烈的拿起什么,然后大快朵颐的看一下午,放下之后过两天再拿起已是意兴阑珊,这样每本书看的大概,多则几百页,少则几十页,不妙哉。二是进一步的阅读很难,稍有相通的学科如心理学和哲学还好说,其他的很难兼顾,可一旦停下,再看起来却需要从头看起,再加上我不听话的眼睛,总旁逸斜出,所以一切更加艰难,烦烦烦。
人类的大脑究竟能面对多少客观主观,能解开多少矛盾?面对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,会不会真的有人给我做一个解构?我不想这样走走停停,我想要寻找一个安定,从一而终的过下去,安静的直到死亡。不知道一零年一切还会不会继续?继续打理永远也打理不好的生活;继续证明着费尽心机的数学题;继续看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限制电影和纪录片,最后又能不能解答困扰我最多的问题:人匆匆而为何?
子曰:温故而知新。既然是这样,以此篇为零九之总结,亦为一零之序。希望来年不会如 《十二只猴子》 (Twelve Monkeys, 1996)中说的那样:未来就是历史(The future is history.)。但悲观点看,现在已经是历史了。